洛莘。

❤️现充更快乐❤️

『瓶邪』实习日记(实习生邪❌检察长瓶)

△重度OOC,天雷滚滚
△脏话连篇放飞自我之作,日常辣眼睛。
△我爱你们,为将近两个月没更新而道歉(因为在实习)

【1】

大三下学期,Z大法学院开始全员实习。

我在疯狂的复习间隙之中猛然惊觉,一想到马上临近的考研司考就觉得压力山大。

于是实习前夜的烧烤摊上,我的好兄弟王胖子充分表现了他超强的换位思考能力,运用自己三年来培养的逻辑思维方法,以三段论的推理详细给我论证了去检察院实习的好处。

但我全程不为所动,摆着一张晚娘脸喝我的小酒感叹我的人生。

最后逼得胖子没了办法,只能抛出一个颇为无可奈何的观点。

——反正胖爷也和你分在一个单位了,你还是能天天看见我的小天真。

我听完着实瞠目结舌了一阵子,本想出言激励胖子的言语间瞬间消失殆尽,干脆用一口气吞完剩下一瓶啤酒,对着天上的月亮装45度角仰望天空的丧郁青年。

谈话间胖子开始数落我的过分正直和不懂变通,实话讲我并非不想走捷径,只是一个懒字从头到尾贯穿全部人生。过多笑脸迎人对我而言是不必要的面部运动,况且我也实在不懂那些人际交往之间弯绕的潜规则。

我所头疼的,其实只有需要适应新环境这唯一一点,尽管和胖子被幸运的分在了同一个单位,但天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分到同一个科室。

我爷爷总说人不会幸运到能一下子被两个热馅饼砸到,还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果然老人家用年岁总结的深刻真理很快就被验证,非常遗憾的却又理所当然的,我和王胖子非但没有被分在一个科室,还一个一楼一个五楼的天各一方。

胖子转身进了技术科,我则跟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小姐姐向公诉前进。

一路上我实在懒得说话,全程低头跟着前人的步子,小姐姐起初是想跟我多说几句的,可看我那个样子最后只给我提了个醒。

“公诉科到了,你要好好表现哦。”

我没来由的因为公诉两个字心神不宁,听到提醒就只能礼貌的点头微笑,转身推开门时正好撞上一双如墨深邃的眼眸。

我几乎差点和他的人撞在一起,电光火石之间还是他伸手稳住了我的肩膀,才让我有时间稳住心神去看他。

他看起很年轻,更难得的是脸庞白皙立体,薄唇深眸远山眉,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俊字。

我对长相优秀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多看几眼,但更多的是觉得这人眼熟。

于是就着他还未松开我肩膀的档口,就这样堵着公诉科的大门,我开始任由自己以X光般赤裸裸的眼神对他进行扫视。

视线一路向下,我正巧在瞥见他西装上熠熠生辉的国徽时,科室里的人叫了我的名字。

一个分神去应,等我再回过神去看,他早已松开帮我稳住步子的白皙手掌,背影在走廊尽头模糊消失。

我颇有些可惜的在心中感叹,居然就这么在心里埋下一个想再见见这个神仙般人物的念头。

公诉科的气氛果然肃杀,自叫过一声名字后,办公室的人再次投入忙碌,我一米八的大个子立在办公室中间好不尴尬。

但好在还是有人带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扔给我一堆文件说要复印。瞅着半人高的棕色卷宗,我忽然发觉到一股从内心深处汹涌澎湃起来的浓浓斗志,然而这斗志还没让我燃太久,领导样的中年男人就在我面前站定。

“叫吴邪对吧?”

“对。”

“恩,看见刚才那人没?”

我心说刚才就差把自己的眼睛变成X光了,怎么可能没看到。

默默地点头,我略有疑惑。

“那是我们领导,你去他那儿帮忙,他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去办,不要让他多跑。”

我忽然之间意识到我为什么会觉得那人看着眼熟,联想到早上上楼时无意瞥见的检察院布告栏,那张贴在副检察长一栏的证件照,分明就是那个人!

张什么来着?

哦对!张起灵!

【2】

副检察长室在五楼走廊的尽头,我想起早上他冷漠的双眼就觉得难以呼吸,站在离办公室门口稍远的地方犹豫了半天还没有提起勇气靠近。

但转念一想,我吴邪好歹一米八的大汉,怎么能一点敲门的胆量都没有呢?

于是就这么强迫的说服自己靠近,但说巧还真巧,我刚刚举起拳头准备敲门,门就突然一个吱呀开了个敞亮。

惯性的强大我身为人类自然无法控制,加之当时实在是有些走神,等到我反应过来拳头砸向的并非是坚硬的门板,而是张副检察长俊朗的面庞时。

一个没控制住,我嚎了出声。

据说就是这么一嗓子,我从此成了检察院的传说,还被冠上一个帕瓦罗蒂·邪的称号。

张起灵的眉头轻微一皱,也没说话,而是侧了身站定一副给我让路的模样。

我心中诚惶诚恐,面上却是无比淡定。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张老师,然后一个九十度的弯腰要多尊重有多尊重。

要知道站在我面前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帅哥,而是联系着我一个学期实习结果的重要人物,我现在不光见面礼给人家了一个拳头,还要让这位大人物给我让位,小生惶恐!!!!

可不知道是我今天水逆,还是检察院的门都修的太窄,我这么一弯腰头直接捶在了 张起灵的胸前。

耳边飘过一声闷哼,我登时无地自容起来。

再抬起头,不禁感叹果然是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英雄人物,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尚情操果然是吾等凡人不能企及的。

大概是我不假藏匿的崇拜表情闪到了面前的英雄,张起灵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薄唇微动。

“什么事?”

“啊?”

“你在门站了口很久。”

背后一股冷汗,我低垂了眸子做乖巧状:“公诉的老师让我来找您,说有什么事儿您直接吩咐。”

张起灵似乎有一个恍惚的愣神,但很快就正了神色点头,视线飘向办公室内摞着的文件,用眼神示意我去打印。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还是很快速的抱起桌上的文件就冲出了门。

临走前他叫住我,俊朗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

“吴邪?”

我点头,注意到他先前打量过我脖子上带着的工作证。

“字写的不错。”

他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进了门,我注意到他有心留了个缝隙,缓慢的脚步声和一闪而过的西装裤角。

只是可惜,我下楼时摔了一跤,妈的。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夸了,我还真的是搞不清楚为啥自己这么开心。

【3】

打印的地方在技术室,我早在推门进去前就听到了王胖子肆无忌惮的狂放笑声。

我估摸着办公室里多半有个漂亮的妹子,说不定还是胖子喜欢的类型,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胖子这种略有春意其中荡漾的笑声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

胖子果然没辜负我三年来对他的了解,正在对一个笑的温和的姑娘不停耍宝,我原本打算就这么抱着一摞文件看他兴致盎然的表演。可人家姑娘显然更有工作的意识,在看到我后就礼貌的问了句有什么事儿。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胖子就冲过来要夺我的文件,嚷嚷着他帮我弄让我赶紧走。

我心说这是下逐客令了,只能依了他准备走。

那姑娘却叫住了我,挺清秀的模样,眼神像春日里柔和的风,让我居然没来由的想起张起灵截然相反的目光。

“同学你是哪个科室的?”

我张张嘴刚准备回答公诉,但一想到已经被调转到了张起灵那儿,就改了口。

那瞬间姑娘的脸色很是精彩,没了初见时的笑,嘴唇扬起的弧度更是勉强的很,神色失落。

“那……张检怎么不来?”

我意识到张检就是张起灵,没心没肺的应道。

“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我来了他当然就不用来了。”

说完这个我就对胖子扬了扬手离开,不一会儿就接到他大大咧咧的吐槽。

“天真你平时不是这么跟妹子说话的啊, 今天怎么这么冲?”

我握着手机回忆自己的语气,淡淡的回了三个字。

“我高兴。”

【4】

胖子因为我对云彩,哦就是技术室的姑娘态度不够好而拒绝和我共食午饭。我只能沦落到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吃我的外卖。

实习单位不包午饭让我心存怨念,但我坚决拒绝和阿宁一起出去觅食,毕竟对拒绝过的姑娘再多一丝良好的态度,都有可能会推翻我之前所有的努力,为了避免这种事倍功半的尴尬结果,我只能压抑住我偶尔冒头的怜香惜玉,选择继续做我的冷面煞神。

想起冷面煞神,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起张起灵的模样,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有点怕他,朝他取经应该会是提升演技的最好选择。

毕竟我是真的不信,一个把上庭支持公诉当成日常的高级检察官,会是他这样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手机里播放的司考视频拉回我的思绪,低头继续狼吞虎咽,强迫脑子迅速的跟上视频里老师的讲课速度。

三月里的天气还带有早春特殊的寒凉,不时一阵冷风让人能不自觉的一个哆嗦,顺带搅着我的冒菜香味缠绵绕梁。

然而本人吃的浑然忘我热舞沸腾,除了偶尔停歇时发觉越来越多的人正以一种奇妙的眼神向我看来外,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但我吴邪毕竟不是动物园的草泥马,被人看多了还能卖个萌来加强乐趣,这么一来二去总有人盯着渐渐让我觉得不适,大脑应激而适时的想起《动物世界》里赵忠祥爷爷的科普知识,我于是叼着刚塞进嘴里的方便面准备怒视回去以示警告,抬头却正对上站在我对面那人一双冷淡的眸子。

天知道这个普天同庆的吃饭档口,张副检察长为啥会站在我对面放冷气啊。

难不成他除了当个男神外还有这么一个为普罗大众提供冷气的无偿爱好?

张起灵你可真是让爱散播人间……

我欲哭无泪,忽然之间明白了自己受人瞩目的根本原因。

“张……张张张老师。”

”嗯。”

他站在对面这事儿给我的冲击感实在太大,而我极度怀疑我的视力和感知力出了问题,让我居然能察觉到五米之外的目光却发觉不了一个紧靠着我的危险源。

难不成张起灵的气场已经强到自成结界了吗?

MMP。

他递过来一张纸,随后拉了对面的椅子坐下,视线停留在我的嘴角,神色平静安然。他的眸子太好看也太沉稳,像一汪凡人难以搅动的深水,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波澜不惊。

我盯着那片风景看的发了愣,直到张起灵径直将纸塞进我的手里,我才手忙脚乱的去擦,并且等擦干净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凑,小爷我还要继续吃呢,擦什么擦。

想到这儿我接着埋头吃饭,但将耳机摘了下来,尽管我知道对面那人不会主动与我搭话。果然张起灵很是沉默,一直到我解决完了手里的外卖准备鞠躬离开时,他的声音才淡淡的透过空气传来。

“外卖对身体不好,少吃。”

我急忙转身鞠躬。

“谢谢老师。”

“大厅很冷,以后吃饭不要在这里。”

我又鞠一躬。

“好的老师!”

“明天跟我一起吃饭。”

他扔下这句话就绕开我走远,丢给我一个修长好看的背影。

我再次鞠躬。

“没问题老师!!!”

哎……等等?啥玩意儿?明天和检察长一起吃饭??

【5】

之后的日子我成了张起灵的跟班,这似乎已经成了大家的以习为常。

张检吃饭?哦,找那个实习生吴邪啊,他知道张检爱吃什么。

张检开会手机没电?哦,找那个实习生吴邪啊,他出差都跟在张检身边的。

张检午休在看书?哦,他是在给那个实习生吴邪辅导功课啊。

……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流言已使我耳不忍闻。

我冤枉啊,我和张起灵真的没有那么熟啊。

没错,他是在和我一起吃饭,可我觉得自己的功能和海底捞的布偶娃娃没什么区别,更何况我们还是关着门在办公室里偷偷的吃的,谁看到了?谁传的,告诉我小爷撕了他的嘴。

没错,他是开会出差都会带上我,可我是个实习生啊,不跟着老师出差怎么前进,怎么奋发向上,怎么做我国法制发展的继承人。

没错,他是在午休的时候会带我复习功课,那还不是因为这位智商超群的大神,在某日瞥见我惨不忍睹的模拟卷时无法忍受我这样的人类玷污法律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行动吗??

怎么这些非常正常的举动传到了别人耳朵里总带着一丝诡异的粉红!

我对着胖子控诉,可胖子却面带无奈的拍了我的肩膀道。

“小天真,你还是太年轻了。一点世面都没见过!我听云彩姑娘说张检二十八岁了还没个女朋友,也没个男朋友的。哎哎哎你别炸毛,要不你就当献爱心,关心一下孤寡老人留守儿童什么的……”

这段对话让我成功放弃抵抗,选择装死。

可这猛的转变有些太做作,大概又因为我之前表现的过于乖巧听话,当张起灵中午 如往常一般拿走我的三国课本准备进行下一段讲解时,我的激烈反应让他往常平静的面色开始有一丝皲裂的痕迹。

“吴邪?”

实习过半时间的相处,让我渐渐摸清了张起灵的语言习惯,他不太喜欢用过长的语言表达意思,通常这么叫我,多半都是生气了。

我有点怂,想当是开了个玩笑混过去,但话卡在喉咙,一时之间居然只能就那么站着看他。

他靠近过来时我想起半个月前第一次跟他出庭,尽管平时上班他也是习惯的西装革履,但那日却更加光彩夺目。

张起灵话不多,但句句掷地有声,我坐在旁听席瞅着他发愣,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人时,他偏头无意的看过来,眼里有星。

大概就是从那时,我开始不断的在和他人的对话中谈起张起灵。

比如他的长相、他的性格、他爱吃的东西和他写字时习惯性的笔尖倾斜角度,以及他手指上磨出的茧子。

电光火石之间,我想起阿宁对我告白时引用的排比句,忽然觉得自己形容张起灵时与其相似到一般无二的形容词有些奇怪。

……

我不会跨越了性别和阶级鸿沟,喜欢上张起灵了吧??

凑, 我果然太年轻了。

【6】

我把对张起灵的迷恋归结为我和他离得太近,这人的相貌实在太过加分,还有我太年轻等等这些表面因素。

于是我拨通了万恶的辅导员电话,提出调换办公室。当然,辅导员拒绝了我,甚至觉得我脑子有坑。用他的话说,不是谁都有机会能跟着张起灵学习。

我惊讶于我们满脑子都只有谈恋爱的辅导员居然这么关心国家大事,最后被数落了一通才知道原来张起灵是从我们Z大法学院毕业的学长。

可一想到张起灵对我的特殊照顾可能只是因为我们同校校友的关系时,不可否认的,我又开始抑郁了。

怪不得人家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我觉得我一老爷们喜欢上另一个老爷们也会开始感时花渐泪,恨别鸟惊心。

周末天气不错,胖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约了云彩姑娘出去,五分钟前已经欢欢喜喜的到约定地点翘首以待了。王盟身体不好,潘子陪他去了医院,整个宿舍除了我就是空气作伴,我打完电话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纠结,

那天张起灵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开心,只是叫了我的名字问了句怎么了,得到我敷衍的答案后就出了门,我一直在办公室坐到下午五点也没见他回来,打了一下午的道歉腹稿就这么付之东流。

我清楚他大概一时不想看到我,换位思考如果我兢兢业业的为了他人着想,结果这人给我扔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想我不打他都对不起我这砂锅一般大的拳头。

想起砂锅,我有点饿。

坐起身来准备下去吃饭,手机在这时响起,我拿过没看屏幕就接了,很快就听到张起灵沉静的嗓音。

“有什么事儿?”

我诧异的看了眼屏幕,确认是张起灵无误,马上回了一句老师你是不是打错了。

“你刚才打了过来。”

通常这个时候我都会挂掉电话检查一下,但因为对张起灵发自内心的信任我就默认了是我按错打了过去这件事连连道歉。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我吃饭了没。

我再次想起砂锅,肚子不甘委屈的叫出声。

之后我好像听到一声轻笑,张起灵报了个时间给我,说一会儿下楼。

【7】

大概是看惯了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板正模样,张起灵猛地换了一身休闲服我差点没认出来。

深蓝色的连帽衫衬得他的脸更加白皙好看,衣领宽松露出修长的脖颈,我下意识的吞咽口水,觉得男色惑人我还是坐远点好。

所以我朝着后座靠近,手却拉不动门。

诧异的回视,他用眼神示意我坐副驾驶,迫于淫威我只能乖乖的绕到副驾驶坐下。

开车前张起灵嘱咐我在外面要规避老师和张检这两个称呼,我不禁发愁,开玩笑道难不成还要模仿女生的小哥哥叫他小哥不成。

张起灵转头和我对视,忽然之间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

道了句也好。

冰雪初融的短暂笑容一夕间闪瞎了我的眼,导致之后二十分钟的车程我一直没眼看。

车很快就停在了一簇浓郁的树荫之下,张起灵带我走到一处隐蔽的餐厅,其实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咖啡馆。

可是我的天啊,我只是想大快朵颐的吃一顿啊!!!

我停下上楼的步子有些犹豫,下意识的一扯揪住张起灵的袖子。

“那什么……小哥啊,咱们别在这儿吃呗。”

牛排西餐的真的不适合我今天要说的事儿啊。

因为一直走在我的前面,他停下时刚好比我多几个台阶的高度。阳光从二楼的窗子照耀在他身上,透射出一侧泛着光的俊俏脸颊。

“怎么了?”

“我有事儿要和你说,这地儿不方便。”

张起灵皱眉,抿起来的嘴唇严肃的不得了,我忽然有种他似乎明白我要说什么的预感,只能举手妥协。

“好好好,就吃这家。”

我先一步绕开他朝着二楼去,等上去看到不少人桌前的火锅,才意识到张起灵生气的原因。

记得那会儿我单方面认为自己和他混熟后就开始天南海北的乱侃,虽然大多数张起灵都是沉默的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打字,但偶尔我说累了停下他也会问我怎么了,说起有意思的事情他也会问我几个问题。

而我爱吃火锅的事儿也是有次在吃饭中途想念美食说出的事儿。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磨磨蹭蹭的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如坐针毡这词我是真的到现在才感受了个清楚,你说我最近也是有毛病,一个星期前后两次把我的顶头上司给得罪了。

而张起灵也是真的有身为帅哥的自觉,对我宽容的实在太有风度。

但我足足发了十分钟左右的愣也没等到张起灵回来,一种小宝宝怕被父母扔在荒郊野岭的焦灼感冲击大脑,我匆忙的站起来打算下楼抓人,根本没意识到打电话才是最方便的办法。

好在我不过刚刚站起来就看到张起灵在楼梯口冒头的半张脸。

“小哥你去哪儿了?”

我忽然惊奇的发现我居然这样称呼的轻车熟路。张起灵没说话,将手中的袋子推向我,随后抬头望天。

这是我们张检的惯常动作,用来展示复杂而难以言表的内心情绪,而这个时候就算我在他面前表演自杀他估计都不会赐给我一个眼神,思及此我淡定的打开他推来的袋子,一丝紧张袭上心间。

”你胃不舒服吗?“

不过仔细想想他这样平时吃饭勿囵吞枣,出差都是靠泡面打发的人胃没有问题才怪。

”给你的。“

”我?“

还没来得及多想,张起灵就收回了向上的视线,淡淡的向我看过来。

”你这个星期都有胃疼,脸色不太好。“

我登时面色复杂欲哭无泪。

妈妈!!这儿有人撩我!!!

【8】

我好吃辣这个习惯和杭市本地的口味不太一样,杭帮菜偏甜,做菜喜爱酱料,但张起灵虽不是本地人,口味却入乡随俗更嗜甜。

我也是在一次无意中发现他特别爱吃西湖醋鱼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脑海里没来由的就响起张含韵甜腻的嗓音唱着酸酸甜甜就是我的旋律,这个画面换成张起灵怎么想都惊悚。

但我自那日后就养成了每天往他桌子上放一杯优酸乳的习惯。为了方便还特意淘宝了一整箱,胖子看见还调侃了我好几天。

大概习惯真的能让一个人慢慢进入某种惯性,到前几天我一大早跑去加急复印卷宗忘了在他桌子上放优酸乳,我们张副检察长居然破天荒的主动下了一楼,在技术室问我奶在哪儿。

毫不夸张的讲,我觉得我到老年痴呆都不会忘记胖子和云彩姑娘震惊无比的眼神。

后来当然是回去把奶给了他,然后看着张起灵带着明显舒缓了的表情坐回椅子,手上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心满意足的吸吮。

我登时被那莫名和谐的画面给萌住了,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某人把这种事儿演绎成了家常便饭,我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火锅张起灵自然点了鸳鸯,只是严格限制我筷子往辣锅里伸的频率,我特奇怪他既然不让我吃为啥还点一个让我眼馋,他抬起眼眸透着隐隐的雾气看我,眼神居然有些悲伤。

张起灵说这叫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他最近刚学到的方法。

这话说得太有深意,深到我都不敢多想,生怕一个自恋过了头。

火锅足足吃了三个小时才结束,饭后他开车准备送我回去,我估摸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咬牙一跺脚提出去西湖边走走。

他转头看向我半晌,最后才轻轻应了声嗯。

四月花季,又是周末,苏堤望去全是呜呜泱泱的人,我暗地扶额心说这时间找的太差,万一张起灵被我逼急了一巴掌给我扇到西湖里可咋办,一群人围观估计明天我们就能登上今日头条。

“走吧。”

但他显然不知道我这些纠结,下车了也没等我,径直就向苏堤的方向靠,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有些犹豫,双手相牵的瞬间想起某些藏匿在久远记忆里的事情。

小时候家里的老人总开玩笑,说苏堤春晓六桥,五步一桃十步一柳,阿邪长大找到意中人一定要和她手牵手走完苏堤,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厮守到老。

张起灵没松开我的手,反而就着这力道牵稳,声音轻缓的问我怎么了。

我望着西湖边无数经过的情侣,又感受到他手中传来的温热触感,也许是梁静茹给了我勇气,我笑道。

“小哥你应该不知道吧,这里的人都说苏堤是情人堤,情侣手牵手走完这里的路会一辈子长长久久。”

“我知道。”

清风拂过,传递着他低沉的嗓音到我的耳边,让我能轻松想象到他靠近我侧脸,低喃时暧昧的耳鬓厮磨。

我举起我俩相握的手,状似无意的朝着这动作努嘴:“那你还拉着我,不怕人误会啊。”

事实上在人流这么密集的西湖边,两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手牵手确实很扎眼,从刚才开始已经有不少人朝我们望过来了。

张起灵的目光瞬间冰冷起来,审视的眼神似乎在说是你拉过来的,要松手你松手。

浓重的压迫感和我不想承认的迷恋让我下定了决心,嚷嚷道:“反正我不松,要松你松。”

压迫感骤然消失,他重新迈开步子前进,不知是不是错觉,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松开牵着的手,他淡定的不行我却多少有点忐忑,尤其是路上有小姑娘拿着手机朝着我们拍照时我都特别紧张,生怕别人认出他就是某个检察院的检察长。

好在之后天色渐渐沉下来,苏堤的人流渐趋稀少,我们找了个亭子坐下,对着夜风习习荡漾着湖波的西湖发呆,耳边偶尔能听到南屏山那边的钟声。

我似乎在一瞬间忽然明白苏堤传说的意义,这种安逸和舒适,我想不出除了心心念念喜欢的人,还有谁能给予。

王胖子?得了吧,想想我们两个大老远跑出来逛西湖我心脏病都能犯了。

沉默了一会儿,身边的张起灵忽然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砸得我很是无辜。

“吴邪,你很笨。”

“笨?我哪儿笨了,小爷我学业年级第一的好不好?”

天色稍暗,我有些读不懂他眼神中的意义,但总结起来就是通俗易懂的四个字,妈的智障。

“我说的是记性。”

“什么记性?”

我一瞬间来了兴趣,难不成我们十几年前有过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然后我失忆了认不出他了?这种韩剧桥段我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好吧。

他再次丢给我一个眼神,缓缓开口。

“自己想。”

MD!

之后为了证明我智商多么超群,素质多么优秀,我和张起灵盘点了我从幼儿园开始拿过多少朵小红花,小学得过几次三好学生,当过几年大队长,甚至连大学我给多少个领导献过花这种没营养的事儿都搬出来了。

但说起献花,我少不更事的时候还曾经当众让一个领导难堪过,说到这里张起灵猛地回头看我,眼神里的星星点点差点把我闪瞎。

一瞬间,我以为外星人攻占地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换走了我的小哥,正准备抬脚给这个奇葩一个扫堂腿,很快他眼眸中的神色就平静下来,抿抿嘴示意我接着讲。

那前儿我们法学院联系了市里的领导来参与学年奖学金的颁奖活动,我上去领奖时不小心带倒了一位领导桌前的茶水,这水蜿蜒曲折间流上了他的裤子,位置似乎还很尴尬。

之后的画面我不想回忆,太尼玛惊悚了。

想起这事儿我有意开玩笑,看向张起灵:“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那人是你?”

他半晌没回应,最后闷闷的嗯了一句。

“是我。”

WTF???

【9】

我忽然之间陷入极度的恐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那儿放,记得那件事结束后我匆匆联系了辅导员,拖导员给他赔钱,折了我将近半个月的生活费。

张起灵看我半天没反应,从兜里掏出一个天蓝色的信封,我接过打开发现当年塞进去的钱倒是一张没少,唯独我手写的纸条不见踪影。

“我拿走了。”

他神色忽然之间有些不自然,脸也朝着离我更远的角度偏去。

那时我被秀秀沉迷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带偏,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一个有钱人裤子沾上茶水就废了这样不合逻辑的思维,生怕这点钱不够赔他的裤子,还附上了一个道歉的字条,字里行间情深意切的表达了我身为一个穷学生的悲惨人生,并着重强调了我的悔过之心。

现在想想,真他娘的中二。

怪不得张起灵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说了句字不错,敢情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试图唤醒我的记忆。

没来由的窝心,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这儿拽,横下心闭着眼,拿出混不吝的态度。

”张起灵,我现在给你撂个底儿,小爷我就是看上你了,答不答应你自己看着办。”

我偏过头不敢看他,耳边听到他一声轻笑。

“什么是法律行为?”

“基于意思表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被他堵在了怀抱里,来自耳边的低沉嗓音有种淡淡的好听。

“法律行为要遵守诚实守信原则,吴邪,是你要开始的。”

我想后面的话不必多说,我懂他。而苏堤自然是能继续走下去了。

至于那笔乌龙无比的钱,后来我用张起灵的名字开了个户,把这笔钱存了进去,只当我们以后共同的开销。

虽然现在都是小哥在往里面存钱,但我相信爱情有了,面包于我也不会遥远。

可他说让我再开一个户另存。

因为这是他的老婆本。

他娘的,我总有一天要翻身做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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