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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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寄生关系(中篇连载HE 养父邪❌养子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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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宝贝喜欢,但是真的怕写的不好让你们失望了,压力吼大。



瓶仔语录二:你说过你一小时就回来。



-5月10日更新-


我根本没资格埋怨他的凉薄和固执,以及所有的阴暗面。毕竟这原是被我毁掉的一切。


2


这次不用他重复了,我清清楚楚的把这句话听进了耳朵,并且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小孩子偶尔有几句不看场合不过脑子的话出现,我都觉得无伤大雅,可这么伤害自己的言论,我觉得如果现在不纠正,他只会在自我厌弃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我由着他抱着那檀木盒子,再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往卧室走,他起先有些无法接受来自陌生人的亲呢,之后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直到我把他整个人放在床上,并用被子和翻箱倒柜找到的汤婆子围好,他的视线也一直都放空着未曾聚焦。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我老妈让我照顾远方的小表妹时,饶是她有着一张可人的小脸,我还是会在她哭闹时,强压住把她从窗口扔下去的冲动,相较之下,张起灵简直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要说这话。


——我宁愿他大哭一场,而不是木头娃娃这样坐在床上发呆,虽然这木头娃娃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我瞥见卧室斑驳墙上挂着的张阿婆的黑白照片,心情更加沉重。我靠近他身边蹲下,扳动他的脑袋强迫他看着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


“我没听张叔说过你有小名,叫大名感觉挺生疏的,我以后就叫你瓶仔吧。”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终于让我得到他视线的聚焦,因为读不出那些情绪,我只能在脑海中模拟他在腹诽这个叔叔是个傻B。


但他没吭声,也不置可否,我叹口气松开对他脑袋的禁锢,觉得这样似乎有些粗暴了,于是转而握住他冰冷的手放在汤婆子上。


我觉得我离做一个好奶爸的目标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程要走,真是任重道远。


他的手颤了一下,轻微的幅度和冰冷的触感,让我在一夕之间想起有风吹拂下长白山的皑皑白雪。


“你先好好睡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生怕他是因为我的存在才没办法长歌当哭,只能暂时离席将他放倒在床上,转身出门准备找点东西做饭。


踏出卧室的门,我正思考是就近找个老乡借点蔬菜,还是干脆跑远点去县城买点好的,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唤,成功把我的脚给钉在了原地,思维也停滞不动下来。


事实上我如果足够敏锐,完全可以在这件事上窥探出日后张起灵性格中锐利如刀又敏感易折的冰山一角,但那时我只是心里一软,由着某个坚硬的角缓缓塌了下去,拓印上名为张起灵的痕迹,之后就再没恢复原样。


他说——


“你去哪儿?”


那声音像受伤疲惫的小兽,满满都是绝望和不堪一击。


我迅速蹿了回去,短暂的犹豫,还是朝着被子里露出的脑袋揉了揉,柔软发丝的触感让我不舍得离开,但我听到了来自闷油瓶肚子的咕噜声。


“我很快回来,这样——”我从身上摸出张叔的手机放在床边,示意他:“没有锁,里面存着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给我,我保证一个小时就回来。”


他看了看我,轻缓的嗯了一声,随后翻身背对我,有节奏的呼吸。


一瞬之间我放下了心,关上门前还瞅了下那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据说有那样睡姿的人,内心都缺乏安全感,这是一种人回归母体时的自我保护姿态, 他是在寻求最原始的保护。


后来我总在不断的质疑他,为什么选择在漫长的时光里长成一把锐利的刃,以最偏激固执的方式争取想要的东西,也完全不懂妥协,自顾自的攻破他人的心理防线。


却忘记了我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把他留在了昏暗的房间和铺满皑皑白雪的山间,没给他一个拥抱,甚至一个回首。


我根本没资格指责他,这一切本就是我的错。


村子比我想象中还要人烟稀少,我从张起灵的屋子下来找了半天才看到炊烟,但进了屋子嘴皮子都磨破了人家也不愿意给我多余的蔬菜水果。


“你是那小丧星的谁啊,还不赶紧离他远点也不怕被克死。”


女人嫌弃的朝我努嘴,一副极为关心我生命的样子。


我忽然笑出声道:“我是他爹。”


其实我愤怒的心潮已然波涛汹涌,心说天天造谣管闲事儿,怪不得四十多了还没开张。


那大姐一愣朝我摇头,似乎很尴尬,这才给我指明了条县里的光明大道,说出了村口有一辆大巴可以上。


但我赖着不走,硬是拖着老大姐答应一会儿去给闷油瓶先送点吃的才离开。


出门我重重的叹口气,想来与人为善了这么些年,这还是我头一回因为一个人的事儿朝着路人发火。


好巧不巧,该我今天倒霉,马上就遭了报应。


车屁股冒着烟徐徐离开。而我则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忍不住爆了粗,差点没一个扫堂腿让原本就歪斜的车牌加重伤情。


听村里人说这车一小时就来一趟,再等还要很久,我估算了下我等车以及买完东西的时间,最后得出一个我根本赶不上回来末班车的结论。


看来得跟瓶仔说一下,省的他在家干等。


我摸出手机按了半天屏幕,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


啥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的吴邪果然成了个绝对苦逼的体验派。


我就差对着长白山吼一句苍天大地救我啊。蹲下身子正巧听到耳边轰隆隆的汽车发动声,我偏头一看,不远处有个带着墨镜,且将头探出窗户抽烟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在看我,但他确实正脸朝着我笑的很桃花灿烂。


墨镜男露出一口大白牙,闪的都能去拍佳洁士的盐白广告。


我们就这样以一坐一蹲相距不远的诡异方式僵持,不久他抽完烟缩回头,我听到离合和油门的声音,看着他在我面前停下。


他的头从副驾驶的地方伸向我,右胳膊撑着座位,姿势很妖娆销魂。并继续向我秀口腔里的牙花:“看什么,上车啊。”


我瞅了眼胳膊上的手表,说了句谢谢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


这个时候我得庆幸自己是个汉子,不然就算蹲死在这儿我也不愿意上陌生人的车。


他自我介绍叫黑瞎子,我恩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他奇怪我为啥对这个名字一点看法也没有,我真想告诉他我在金三角卧底的那两年,什么江湖诨名没听过,就连自己都换了好几个奇葩的名字。


什么鸡仔、樱桃、最搞笑的还属西瓜籽。


我笑了下说肯定不是真名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也笑了,安静的开车不再和我搭茬,我庆幸他终于集中了注意力,但还是为自己之后的安全祈祷。


这厮居然连没阳光了也不愿意卸下眼镜,我真怀疑他大半夜走路会不会掉井里,或者他长着一双血轮眼。


开车比大巴快很多,但我们到了县城也已经7点钟,我下车时塞给他几张毛爷爷,他没收说以后还会再见的就开车走了。


我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该不会是焦哥以前的手下追到了大陆吧?这时头顶一声声鸟叫噪聒。


我抬头看上去,才发现午后的天空正透着诡异的红。


照理说这时我应该瞬间没了购物的心情,但我吴邪最大的优点就是及时行乐,更何况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闷油瓶,想到这儿我立马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好在县城靠近景区,人民群众也知道可怜我这个外乡人,我托一小卖部的大姐帮我手机冲上电,随后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和吃的。


我不知道闷油瓶喜欢吃什么,只按照对张叔的了解进行合理推测,县城的超市不大,饶是如此我还是挑了很久,等从超市出来天空已经布满了星子,我低头检查东西才发现只买了够一天的食物。


也许我从内心深处就认为张起灵会跟我走,所以才没想那么多。


匆匆回到小卖铺大姐那儿,我瞅见她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多嘴问了怎么了,大姐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跟我抱怨。


“哎呦你这个娃,你走木多久电话就进来了,我帮你接了那边也不吭声,你自己个看看

吧,跟午夜凶铃一样一样的。”


我听了也是一急,摸过来手机就发现有十来个未接来电,屏幕上的署名全是张叔。


铺天盖地的慌张立马涌上了大脑,我扔了报酬就往门外跑,一边回拨过去一边找车。


大半夜的司机异常爽快,只要加价钱他就愿意走,我上车之后吩咐他开快点,但电话那头先开始是占线,后来就直接关了机。


我无法形容这种迫切的感觉,只是一夕之间开始惧怕失去闷油瓶对我那点可怜的、甚至尚未培育起来的信赖。


一路上我不断的催促司机师傅加速,急的就差把他踹下去自己狂飙,等到了村门口我又提着东西跌跌撞撞的往上跑,期间摔了几跤记得不太清楚,只是害怕把买来的鸡蛋给磕碎晚上没法给闷油瓶做蛋花汤。


天知道我怎么会这么没时间观念,还有充电宝真他娘的是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等我回杭州一定要多屯几个。


远远能看到张起灵的小房子亮着灯,在那处空档的山坡上显得极为孤单,我累的几次想停下,可最后还是撑到了门口才弯下腰喘气。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房门口好像正蹲着一坨东西,远看像一团稻草,因为一动不动的。但仔细想想中午离开前我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黑灯瞎火的我实在看不清,也不知道这长白山有没有熊啊虎啊之类的东西,只能缓缓的靠近。


但当我看清那东西,差点没哭一脸的男儿泪来。


我将手里提了一路的袋子往地上一扔,也顾不上什么鸡蛋鸭蛋的了,冲过去把那还裹着被子的闷油瓶抱起来,想都没想就喊出声。


“张起灵你怎么回事,我让你在屋里待着你出来干什么?感冒了怎么办?发烧了怎么办?村口那个阿姨有没有给你送吃的?你肚子饿不饿?手冷不冷。”


他看向我,眼神更冷了,一双眸子仿佛融进了夜色里,黑色深不见底。


“你说过你一小时就回来。”


我看向他,心里骂娘。天老爷,我的心脏疼。


·


我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又艰难的把闷油瓶抱回屋子放好,拿了个盆给他泡脚,他挣扎着不让我碰,身上的疏离感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感觉的到。


但他同样也在发抖,嘴唇青紫,小脸疲惫更甚,我心说这傻孩子不会在门口等了我一下午吧,但我没敢问出声。


我不停的对他说对不起,一句句都凝着无限歉意,手上没停的去扯他的鞋和裤子。


他袜子破了好几个洞,裤子薄的像是夏天穿的衣服,我翻出在超市买的童装,打算一会儿给他换上。


闷油瓶一直都没说话,低垂着脑袋继续装哑巴,但双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裤腰。


这场景怎么看都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只能叹了口气跟他解释我手机没电和没追上车的事儿,闷油瓶毫不在意,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句反正头也不抬。


但当我无意间提起我回来时摔了好几跤时,他才抬眼看我,黏黏的视线锁在我脸上。我一看他眼神涣散,眼疾手快的扯掉他的裤子,顺手拿了被子裹住,拖来烧好的热水。


我把他的脚放进热水时发现他眉头微微一皱,以为他疼了,就问了句要不要再凉一会儿。


他摇头不语。


气氛一再非常尴尬,我环视四周也没发现所谓邻居送来的吃的,暗下决心明天要那老女人好看。


也许在金三角的经历真的让我沾染了点暴躁的脾气,但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今天频频动怒。越想越气,搞得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踹门,但理智很快回笼,我想起闷油瓶还没吃饭,站起来准备去做饭。


可他精准的扯住了我的下摆,声音却细小如蚊。


“疼吗?”


“啊?”


“摔跤。”


他重复了一遍,眼神很认真。


我感觉心里又有个地方塌了下去,面积越来越大,赶忙回答:“不疼不疼,摔摔更健康。”他听完恩了一声,继续低着头不看我,手也松开。


一种难言的空虚瞬间充盈了我的心窝,我拿走桌上的袋子滚去厨房做饭试图转移注意力,但中途一直分心注意着闷油瓶的动静。


饺子刚煮好盛起来,胖子就打来电话问我到没到杭州,我说有件事儿要办过几天就回去。话音刚落就听到水盆被掀翻的声音,哐啷一声的金属碰撞,一瞬间让我心跳如擂鼓。


回头,正对上闷油瓶一双眸子。


他没穿鞋站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我,扒着门卷着裤腿,警惕的模样仿佛我说错了什么话。


电话里胖子叫着我小天真小天真,我没回答也顾不上,冲过去拦腰把给闷油瓶提了起来。


“你怎么了?乖乖坐着。”


闷油瓶还是没说话,死死的盯着我。


一瞬间,我居然被这不明意味的眼神盯出了些恐惧感,脑海里莫名窜出一个多年后,张起灵人高马大把我扛在肩,扔上床,还嘴角带着淡笑扑过来的惊悚画面。


我想大概是电话里胖子的声音太吵扰乱了我的脑回路,于是挂断了电话。


我这次不打算多问,干脆坦荡荡的回视过去,等着他说话。谁知这小子跟我杠上了,我不开口他就一直盯着我看。我愈发开始怀疑他的年龄,他到底几岁啊,怎么眼神能把我这个成年人唬住。


后来我把这事儿给胖子说了,他说只是我太怂,还说这就是攻受差别,气势碾压。


我最终缴械投降,端了厨房的饺子过来,解释 道。


“回来的太急,你先凑合着吃,等后天咱们回杭州了,我带你好好吃点东西。”


“杭州?”


他难得蹦出两个字,虽然是地名也足够让我心里炸开兴奋的烟花。


“对啊对啊杭州,就是啊~啊~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啊啊啊啊啊~的那个杭州。”


说到最后我都唱了出来,我想这孩子应该听说过白素贞吧?那么美的人对他应该有些吸引力吧?我要骗她说杭州全是美女姐姐他会不会有些心动啊?


可他愣着,这次是真的愣着,反倒把我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我唱歌这么难听吗?怪不得阿宁头一次听我唱歌时,嘴角抽了半天也没说话。


“你怎么了瓶仔,不想去吗?”


他又垂下脑袋不说话,却摸来了桌子上的筷子,默默地吃我放在桌子上的饺子。我悄悄松了口气,知道他虽然一时没回答但至少已经在考虑和我回杭州的事儿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看的出来他挺饿的,但丝毫不忘文明礼貌,吃的缓慢而文雅,结束战斗后还很贴心的自己蹦下床洗盘子,我瞅着他站在小板凳上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吾家幼子初长成的欣慰感。


之后我们就收拾收拾睡了,闷油瓶家里只有一张床,但也够我一个大人加他一个小孩这么挤着了.


晚上睡觉我特意让闷油瓶睡在里面,防止他被我半夜不知觉给踢下去。


他似乎对身边睡了个陌生人这件事儿适应很快,上床自己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老实的像只小动物,我忽然想起爷爷家里几只还在吃奶的小狗,有一种想把闷油瓶揽在怀里揉一揉的冲动。


他大约发现了我眼里赤裸裸的神情,稍微皱了眉头才背对着我躺下,面朝墙留给我一个带着两个旋的后脑勺。


但我想了想,还是将他抱在了怀里,他一抖却没拒绝,我想应该是他已经够贴着墙了,想躲也无处可躲。


长白山的夜晚寒冷却又静谧,我察觉到怀里平稳的呼吸,忽然之间想到也许我并不需要什么,比如婚姻、幸福、自己的孩子,还是别的一切。


因为我自那人死后就要替他活着,主说我们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而活,也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而死。


我该替他们父子活着,这本就是我该偿还的债。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怀抱里的人转了个方向,朝向了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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