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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经年(职业成谜新郎官瓶❌摄影师邪)(上)

△ooc勿怪,半成品稿见谅。
△瓶邪角逐,胖爷或成最大赢家。
△查找敏感词,莫名其妙找不到合起来就有了,所以只能上下发出来了。大家见谅,

1

吴邪不爱唱歌。
     
尽管身边人都说他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声音低沉动听气息通畅,可吴邪还是会在听到这种称赞后大笑着说一句这比喻太俗气,然后推开友人递过来的话筒,笑容在黑暗之中逐渐收敛消失。

所以吴邪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在唱歌软件的私信里收到张起灵发来的消息。

这太离奇太可怖,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想,无论是唱歌软件还是张起灵。
     
吴邪没想过自己会无聊到去翻一个从不光顾的唱歌软件的私信,他也没想过,他和张起灵的关系,会有一天走到比相见而不识的陌生人都陌生的地步。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不过是那天无聊,吴邪翻了翻几个月前下载的唱歌软件,随后鬼使神差的点开了私信消息。
     
白色的聊天背景,左上角的头像是孤零零一个男生背对大海的模样,和旁边一个同样苍白颜色的对话框交相辉映。
     
吴邪心里一个咯噔,泛着莫名的酸涩和不知所谓。
尽管只是一个字,但那人强装调侃的语气,和其中隐藏的太多勉强都从屏幕里都能透出来,吴邪还是记不清从前有谁总会用这种空壳来掩饰寡言。
     
后来他总回忆起这段。
     
——他奇怪自己为什么想不到张起灵。
     
大概是因为彼时吴邪点开了那人的头像,而弹出的页面却是一个没怎么填充的资料,只有一个叫空城与梦的昵称。
     
吴邪觉得好笑,感叹着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非主流的名字,当他在记忆里搜索是否有这样一个品味清奇的人出现过在生命里。却奈何搜刮了很久,久到时钟都绕过了一圈,闹铃提醒他娱乐时间已过他需要去往下一个城市时,他也还是没想到这个昵称会是谁。
    
他匆匆打上了一句你是谁后,低头开始重新收拾行李。

·
     
吴邪,今年二十四岁,单身职业摄影师。
     
生活于他便是背着像机在几个国家之间的辗转漂泊,不觉烦闷,不觉疲惫,像所有的海外游子一样过着漂泊如浮萍的人生,没有投身祖国建设那么宏伟的理想只是因为自知能力不足,所以在可以看到的人生长度里,最大的期望便是能早点离开这些三餐充斥油脂的国家。
    
只是,他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回去。
    
所以就只能怀着期待继续辗转拍照的工作,拿足够糊口的稿酬,用物质来填补空虚的精神。
     
那个莫名其妙的回信早就被他在忙碌之中放在了脑后,吴邪用漂泊来弥补曾经的任性和父母的怒其不争,总以为远离这种生活的最后理由肯定是父母打来的一个越洋电话。
     
带着疲惫慈祥的声音告诉他回来吧,我们原谅你。然后他就可以故作姿态的走下父母给他的台阶,重新过回正常的生活。
     
所以吴邪怎么都没想到,他回去的理由居然和自己的想象完全大相径庭,甚至这理由根本就未曾在他的脑海假设闪过,哪怕一秒钟都没有。
     
如此寡淡而稀少。
     
那时他正在靠近伦敦桥畔的街头拍照,镜头刚刚清洁完成,尚未框进午后的霞光暖阳,左兜里插着中国电话卡的手机,便毫无预料的响了起来。
     
吴邪有一瞬间是极为诧异的,甚至无法清楚地描述这种诧异感,于是只能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对着屏幕上闪烁着的未命名号码踌躇了几秒钟,最后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他很想麻痹自己不认识这个电话号码,可是清晰的记忆还是告诉他。
     
他忘不掉这个号码,或者是这个号码的主人。
     
张起灵。
     
也许是持着繁重相机的手终于开始了挤压已久的颤抖,也许是一下午没有进水的嗓子终于开始干燥,当吴邪真真切切的听到张起灵经年不闻的声音,氤着青年即将跨入中年时代的沉着淡定。
     
透过那无形的电话线,远隔大海重洋的告诉他。
     
吴邪,我要结婚了。
     
那一句话比他年少时对他说过的任何一句承诺都足够掷地有声,吴邪也再做不到像那时一样的明知故问和无视调侃。
     
他笑的夸张,没问张起灵为什么会有这个电话的号码,就像缺失了那段造就他们如今尴尬关系的过渡记忆。
     
足够喜悦的说了句小哥你终于结婚了之类的云云。犹豫着以自己经年未说家乡话为由提出结束交谈。
可电话那头的人却问出了他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吴邪,你回来吗。
     
张起灵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伦敦的天空正飞过一架飞机,在被日光染上橘红色的天空中,划出一道淡白的弧线。吴邪抬头看的瞬间,感觉所有消逝的记忆就那么铺天盖地的袭来。
     
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他们从年方少艾便是朋友,时光车轮转过的十二年间,他们足够熟稔,熟稔到从身体乃至心灵的绝对唯一。
     
可有些隐秘的关系便是如此,一旦涉足就注定了万劫不复,吴邪觉得是自己的思维太单薄,没想过一开始被动接受的人反而坚持的最久,也没想过一生躲避的自己,先选择了归程。
     
飞机留在天空中最后一点的白色弧线消失后,吴邪听到自己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我去。
     
和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东西突破了什么而一线天开时的声音一起,席卷而来。

2

     
他选的是最近从英国离开的航班。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迫不及待,吴邪甚至还没来得及交上自己在伦敦桥畔拍摄的天空照片,于是主编扣了他的薪水,他开始担心自己薪资优厚又能带来名利的工作。
    
这些准备好的措辞在吴邪的脑海里过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说出口的最好。
    
飞机在机场落地,他推着厚重的行李箱通过飞机廊,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轻松。吴邪本以为再踏足家乡的土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当离地面越发靠近,他自登机开始听到中文播音后慢慢滋生的恐惧感,居然开始消减。
     
他伸出另一只空余的手向上扯了扯围在脖颈上滑落的围巾,偏头打量身边步履不停眉眼带笑的行人,再将眼神移向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这一身的疲惫,足够风尘仆仆,嘴角牵起一个秋风萧瑟的苍凉笑容来搭配,倒是真的有点海外游子的感觉。
     
他漂泊惯了,身边没有固定的朋友,这样自娱自乐的自我调侃更是寻常事。毕竟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无论是习惯拥有还是习惯失去。
     
约好的出租车早早停在路边,吴邪未曾将自己回国的消息告诉除父母外的任何人,毕竟他与张起灵大多数的朋友都是重叠的,参加婚礼一样等于告诉了别人他回国的消息。
     
出租车载着他和一堆的行李先回了家,吴邪拉着行李站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一只手久久停留在门铃处将按不按。
     
门开的瞬间他看到母亲的脸,一瞬间如鲠在喉般的说不出话来。
     
母亲将他扯进家门红了眼眶,和坐在沙发上明显踌躇不安的父亲一起骂他不孝顺。吴邪接过从母亲手中递来的红色喜帖,手指触上烫金的黄色字体,心想着明明摸起来毫无温度,也不知为何起名烫金。
     
“你看看小张都结婚了,你也快点张罗吧。”
     
好像这么些年,除却他外的所有人都失了忆,记不清当年那惨烈的一场斗争,就连当初冲锋陷阵的父母都能不计前嫌的叫当年痛骂鄙夷的人小张,吴邪为这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觉笑出了声。
     
纪念般的,笑出了声。
     
吴妈也不再说话,似乎吴邪的笑声也让她想起了那段令人尴尬的过往,只能任这空气继续沉寂下去,看着吴邪慢悠悠的回了房间,扑在明显是刚刚换新的被褥里。
     
手指翻开请帖,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与张起灵连在一起的女孩名字上,是从未听过的陌生名字,即便在脑海中搜索几次,也是依旧毫无头绪的陌生。
    
吴邪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失了某个年代的记忆,一只手扯下一直在肩头滑落从未老实的围巾。将头埋在被子里,任凭记忆和着睡意在脑海里铺陈开来。
     
他好像确实忘记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不觉得那些琐碎无味的一切,应该被从回忆的坟墓里拉出来,强迫它鲜活。
     
只是睡意渐趋侵袭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坚定 ,他开始想起某些事情。
     
吴邪和张起灵的故事,开始在十二岁。
     
他们是初中同学,上着南方小镇里师资力量相对雄厚的学校,听起来高人一等,却依旧过着平凡无奇的生活。
    
第一次见面,在吴邪的印象里并不怎么愉快。
    
中国传统的军训从大学覆盖到了初中,从一线城市传播到了小城市,吴邪的学校早早的在开学前举行了军训,他被迫穿上颜色单一款式宽大的迷彩服,想过以各种理由来逃避军训,最后还是无计可施的打算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的靠在树荫下乘凉。
     
吴邪家学森严,从小便被父亲要求临帖习字,也因而笔下一手极为好看的瘦金体。彼时他正需完成熟读四大名著的功课,前几本都读的欢畅,唯有手里的红楼梦却是看的味同嚼蜡。
     
他手捧红楼梦百无聊赖的读着,正巧读到林黛玉初见贾宝玉好似前世见过,面前的阳光就突然被一个穿着迷彩服的身体遮挡,他不耐烦的抬头去看,正对上的那双眼睛,就是张起灵的。
     
古井无波的,漂亮的让人炫目的眼睛。
     
年少时尚未滋生嫉妒,吴邪只知道这个少年有很干净帅气的长相,连带着他身上穿着的同款迷彩服都好看了很多。
     
只是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随后说出的话却足够打消吴邪的所有欣赏。
    
“罚站。”
  
“啊?”
     
“你,罚站。”
     
吴邪楞了几秒钟,才在少年背过身离开的背影里读懂了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在某些人寒冰般的眼神监督下跑完了二十圈,也记不清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是怎样让他的乍见之欢,变成了浓浓的嫌弃。
     
可吴邪却记得,那时在他脑海里炸出的一个念头。
他吴邪和张起灵的梁子结下了。

3

    
吴邪是被张起灵的短信弄醒的。
     
他这一睡居然睡了一整天,爬起来才意识到今天就是婚礼的日期,看了手机确认时间便匆匆忙忙的换上了衣服出门。
    
 
吴邪知道就算不看短信,上面肯定也是一些千篇一律的注意事项,用干脆简介而毫无情绪起伏的语气书写,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坐在出租车上确认相机配件的完整,一副不咸不淡的  样子。开车的司机是个闲侃王,一路上和吴邪讲着冷笑话,最后停在酒店时呵呵的打趣吴邪。
      
“小伙子是去参加婚礼?很好的朋友吧?一大早就去!”
     
吴邪在国外习惯了缄默不语,故而只是在听到朋友这两个字时右眼跳了跳,匆匆点了头交钱离开。下车的瞬间便在不远处看到那对站在一起迎来送往的新婚夫妇。
     
他靠近时许是因为声响发出的小,到了面前新郎官才看到他。吴邪随手将礼金交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低头拿笔,写在那一刻突然有些陌生的中国字。
     
钢笔悉悉索索划在纸上,轻缓的脚步声响在耳边。
     
吴邪抬起头,看面前西装革履的张起灵,一句好久不见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很好看。”
     
他低头盯着吴邪方才写过的痕迹简洁的称赞,换回吴邪耸着肩的一句谢谢。
     
之后的无话似乎理所应当,毕竟这么些年,维持两人关系的纽带便是吴邪的话多和张起灵的倾听,可现下最爱倾诉的人也变得沉默,吴邪因而想起中学的语文课,老师讲恍如隔世,讲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他好像在与张起灵对视的那一瞬,突然就明白了那个成语那句话,到底说的是怎样一副光景。
     
最后还是王胖子从大堂内闪了出来,豪气云天的勾住吴邪的肩膀。全然一副老友不见的熟络,吴邪随着胖子的步子往大堂去,最后一个眼神碰上看见他若有所思的新娘子。
     
吴邪的右眼又应景的跳跳。
     
王胖子是吴邪和张起灵的初中同学,三人一齐升上同一个重点高中后,如今背井离乡在上海的一家外企做HR。几年不见还是那个好动过了的个性,一动就破相的精英样。

#排版好累#

当然,还是很胖。

婚礼并不铺张,请的也都是他们年少时候的朋友,还有几桌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许是后来张起灵工作时候的同事和女方的朋友家人。

王胖子将吴邪领到几个初中的好友中间,倒也避免了他可能会出现的尴尬。

他坐下时,眼神正巧偏到那个和张起灵相携离去的婀娜背影上,回想起方才那张寡淡的脸,吴邪才正式确认了自己是真的不认识这个新娘,他要的不是当初那个人,等的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名字。

当年啊。

谁没个年少轻狂瞎许诺的时候,张起灵都不当真了,可以拉着新人在他们这些旧友面前装失忆,吴邪自然也聪明的不会点破。

老同学十几年未见,觥筹交错间,左边一个记不清名字的女生指着吴邪带来的相机包哈哈大笑。

“吴邪现在可是名人了,国外知名的杂志都会刊发他的作品。”

吴邪听了尴尬的笑笑,指望一边沉默不语的王胖子撑场子。王胖子接收到吴邪发来的求救信号,几句话便将话题从吴邪身上扯了出去。然而席间的话题从工作到生活,起初吴邪还可以保持礼貌的听着,但随着话题深度的延伸,他却有些力不从心。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所有人。

他感叹着白驹过隙,思绪飘飘然回到青砖白瓦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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