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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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救赎(教授瓶❌医生瓶)

△一个略有现实和不完美的设定,也许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这么选择向红尘妥协的,但我们得相信老吴和大张哥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原创女主的存在只是为了旁白,放心这篇文章还是铁打的瓶邪。

△《救赎》又名《我与吴医生的二三对话》《斯文教授的邪魅狂狷小娇妻》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

——《旧约》


【1】


我叫陈洛,日常宅在家的专职写手。


芳龄二十有七还没结婚,不出门不打扮,吃饭还是叫外卖,大概就是这样的生活方式让我衰老的很快,导致有些刚过我膝盖的小朋友,会在还没看清我长相时就叫出一声甜甜的奶奶。


而我早就过了二十岁出头横冲直撞的年龄,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因为某个不懂事小孩的阿姨而大动肝火。


二十七岁的陈洛,会特别淡定的带着慈祥的笑容,应一句哎我的金孙,然后对着他身边的父亲和母亲叫一声儿子你好,闺女你好。哎!愣着干啥不认识你妈妈了?


我摆明了与全世界为敌,毕竟我并不喜欢这个世界。


我想我活着的牵系,除了我有年迈的父母需要扶养,需要产粮给我坑底的读者,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所爱着的人,和我一样伤痕累累,在这个长满刺的世界里横冲直撞。我想我该保护她,毕竟最初扳弯她,多少有我的责任。


没错,我是个蕾丝边,学名同性恋。


其实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什么同性恋异性恋的,说到底不都是多巴胺分泌荷尔蒙作祟的爱情,非要分个同异之分根本就是歧视,可我老爹老娘显然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我这就是病,还是那种生了就会给祖上抹黑,家族耻辱的病。


也难为他们这十几年来带我去了无数家医院,看过无数精神科或心理科的医生,可我没像他们期待的一样好起来,并且一直单身到了现在。


我爹给我下了逐客令,如果今年再不结婚就把我用一笔朱砂在陈家家谱上勾掉,我心说家里好歹还有个传宗接代的弟弟,我实在不清楚他为什么非要在我身上下这么多功夫。况且就我这功不成名不就的死样子,你让我上家谱我还替咱们祖宗悲哀。


我妈倒还好,眼不见心不烦,压根也不来看我就算了,她电话也不打一个,摆明了跟我断绝关系。


但我觉得这除了给我精神压力稍大一些,并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威胁。


事实上我因此得了抑郁症,不得不每日向精神科挂号报道。药效压抑病情的副作用则是我需要每晚靠着安眠药入眠,本来我就是个坑品极差的人,这么一来更文更加颠三倒四,我因此流失粉丝,生活来源岌岌可危。


毫不夸张的说,我把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团糟,更可悲的是我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朋友知道我的境况,给我介绍了一家心理治疗医院。


那次也是我第一回见到我的主治医生,吴邪。



【2】


我对心理治疗初初是有些排斥的,这种需要绝对信任的交流对我来说有些困难。


但我第一回见到穿着白大褂的吴医生时就心道不好。


——我可能会在不久之后把自己的秘密向他和盘托出。


果然我就真的在不久之后这么做了,并且还和吴医生成了朋友。


他实在是个太专业的医生,温和有礼的态度,帅气俊俏的面容,尤其是那一双让人有倾诉欲望的眸子,我觉得吴邪实在是一个天生当心理医生的料。尽管他告诉我他一直到研究生读的都是心外科。


我告诉他还真的挺巧的,我大学读的也是医,尽管是法医。


还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当然除了这些有缘之外,以我个人的绝对角度来讲,之所以那么快就对他缴械投降,根本原因还是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然而他把生活过得比我体面得多,父母理解,朋友支持,外表光鲜。


三十多岁的人了,穿上格子衬衫记牛仔裤还跟个大学生一样一样的,真让人羡慕。


这样云泥之间的对比让我更加升腾起对人生的强烈无望感。


吴医生说这就是中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状态,然后开始和我天南海北的胡侃起来。


在他的描述下,我久久干涸的思路之泉开始井喷式增长,于是在听完一整个故事后我扯住吴邪的衣袖,恳请他授权给我去写这个故事。


吴医生呆滞了一瞬,掏出手机笑着看我。


“等我问问我们家小哥啊。”


哎,这个夫管严。


【3】


吴邪说他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在最好的年纪碰到他的张先生。


我算了算他现在的年纪和他告诉我和张先生初遇时候的年纪,怎么都觉得他那时是男人一枝花的大好年华。


可吴邪说,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所有没有和他一同度过的人生皆是虚妄,你会遗憾为什么没有从生命的开头就和悲喜同享。


我被这撒狗粮一般的话给酸的后槽牙生疼。顺便赏了吴邪一个白眼。


张起灵其人,用我本人的话来讲就是个性冷淡。


嗯,大概。


毕竟这人我见过几面,每次都用一种看阶级仇敌的眼神看我,直到我好说歹说带了我家媳妇儿出来他才恢复了对我的无视。


也许在他眼里,吴邪的存在过于难得,所以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防止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危险带走他的one life one love。


但吴邪却说他和张先生的初遇非常的不愉快,并且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极为讨厌这个人。我当即表示肯定,认为张小哥能保持在遇见吴邪前守身如玉 的唯一理由,就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讨厌性格。


据说那时吴邪拿到了丹麦某著名大学的offer,正在机场开开心心的挥别父母,上了飞机却久久不见起飞,吴邪原本是没什么急切感的。可等待的时间太长,吴邪因为舱内嘈杂闷热而久久无法入眠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广播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中文、英文、日语 、韩语就差没用西班牙话,吴邪说他兴许是因为这个才对张起灵的名字印象深刻。


好在之后迟到先生还是来了,一身黑色大衣手提公文包,整个一商界精英、学界泰斗的气场。


吴邪高度近视眼却不爱戴眼镜,说那影响他向外表现自己邪魅狂狷的内心风格,但不戴眼镜的后果,就是他基本三米之外人畜不分,看人效果堪比美颜相机B612,除了不能瘦脸亮眼,简直可以跻身P图神器TOP10.


所以他压根没注意到张起灵是个什么长相,除了隐约差觉得到从那人身上散发的四个字,生人勿近。


吴邪因而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腹诽,心说这个打扮的不是个闷骚就是个自大狂。你看小爷多么清新脱俗出水芙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他这一边在心里赞美自我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大多是形容女人的词汇,一边把这人从头到脚给吐槽了一个遍,可谁知不多久就听到耳边布料的摩擦,吴邪睁开眼睛,居然发现张起灵就坐在他身边。


迟到先生也注意到了吴邪的视线,同时回视过去。


距离一下子的拉近,让张起灵整个五官在吴邪的视线之中清晰起来,他发现他眼睛长得最好,像颗价值连城的黑曜石,吸引着人前来探索。


但世界上远没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吴邪也远比我想象的更加不在乎皮相。
短暂的惊艳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他只是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随后端出一整套的凶神恶煞朝着张起灵。


——哥们,你坐着我衣服了。


吴邪告诉我,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注意张起灵,他以为张起灵不会理他,谁知道这人一反方才给他留下的印象,听到话后立即将视线稍微错开,微微道了句抱歉。


吴邪意识到完美的人果然每一个器官都泛着可爱,你看他刚刚连视线错开的角度,说抱歉时微启的唇都那么恰到好处。


我忽然之间意识到吴邪在某一方面或许是极为迟钝的,毕竟此人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他早在那个时候就改变了对张先生所谓的不满,向我曝露出了日后浓郁恋心的前调。


爱情味道的前调果然千人千味,我开眼了。



【4】


我第一个治疗疗程结束后,我停掉了安眠药睡眠质量也已经相对稳定,吴邪的医术水平显而易见,他算是拯救我人生路上里程碑的一个人物,陆陆说我应该好好谢谢他。


我想是的,所以我摸出手机约吴邪找个咖啡馆吃饭聊天,顺便带上了我的电脑,做好了随时记录文思泉涌时刻的打算。


挂电话前我特意提醒他不要带上家里那位,说我怕被吓得连尿都出来影响发挥,那边吴邪果然笑的很神经,好听的声音穿透电话线弄的耳朵痒痒的。


大概是挂电话的时候我还保持着鲜有的笑容,陆陆就眼含酸意揪着我的耳朵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吴邪了,我笑出声讲她想的太多,她才是我心中永远的心肝大宝贝。


不过我要是个男人,或者人生阅历再丰富几年,说不准还真会和张起灵争上一争……开玩笑,我才不想被张小哥过肩摔,我腰背不好,我还年轻,我还想为祖国做贡献。


吴邪果然比我到的还早,他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探出头来朝我招手,居高临下的位置,他笑的很青春年少很恣意快乐。


毫不夸张的讲,那是我永远都在妄想,也永远妄想不到的生命力和快乐。
我上楼时才发现吴邪今天带了个人,意识到这点连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毕竟出了医院我们就是朋友,无法避免的相处时,我们必须做到第三人在场,哎,求生欲果然是个好东西。


吴邪怕张起灵,我何尝不怕家里那个小祖宗。


吴邪带来的人有点胖,他自我介绍叫王胖子,笑起来脸上有坨肉,但五官和整张脸拼凑起来,却莫名的睿智而让人信任。


大概温暖的都人热爱群居,像吴邪这样的人身边也都长满了欣欣向荣的向日葵。


胖子人爽朗自来熟,大大咧咧的让我叫他胖哥,还提出以后我要去北京让他来招待,他说吴邪的朋友就是他王胖子的朋友,还告诉我吴邪对我评价颇高。


吴邪一脸嫌弃的骂胖子不要脸,一大把年纪都能当我叔了还老黄瓜刷嫩漆。
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让我整个人陷入一种从未想象过的烟火气。


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像误入仙境的爱丽丝,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胖子还缠着我叫他胖哥,小小的眼睛闪着光。


大概是因为忽然之间多了这么个朋友,我心里某个部位莫名的陷进了温暖的水域 ,我笑着叫了声胖哥,还挺想哭。


胖子应该是个颇有些敏锐的人,他发现了我这个即将冒头的情绪,忽然就皱了眉。


——洛啊,不是哥说你,别过的太累了,你认识天真也认识你胖哥了,以后有啥事儿尽管招呼啊,天真有小哥管着,但你胖哥可还孤家寡人呢,随时能听你调配。


北京人说话特有的儿化音让胖子把我的名字叫的特好听。


那一刻我忽然觉的也许我痊愈了,因为我感觉到了窗外的花香,和桌子对面那两人身上散发的善意。


胖子说他今天来是受某位张姓市民所托看管家眷,才到杭州还没休息几天就被抓壮丁也是很惨,但更多的还是想看看吴邪口中的陈洛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我摆摆手说今天的主角是吴邪,于是搬出电脑准备随时记录。


吴邪忽然笑的很腼腆,嘴角的弧度颇有些羞涩的味道,胖子出来救场说让我感受一下第三人眼里他们那段惊世骇俗的恋爱传奇。


我很兴奋,觉得八卦和灵感正抱团向我招手。



【5】


胖子说他跨着时区给吴邪打视频电话时,居然在镜头里看到一个裸着上半身的修长人影匆匆经过,他心里的惊涛骇浪丝毫不亚于山洪暴发。


不过好在吴邪很快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他才放下了心,生怕自己哥们刚刚踏上欧罗巴大陆就被某个变态跟踪然后给那个那个了。


但吴邪没跟王胖子说实话,那个在他房间里的所谓室友,就是在几天前他刚刚和他吐槽完的张起灵,胖子一定不陌生。


说来也巧,吴邪下飞机后就和那人没了交集,张起灵留给他的,除了当晚那个来的莫名其妙又气势汹汹的春梦外,就毫无痕迹。


吴邪只能将这个人连带着那招人恼怒的春梦一起压了下去。


他住进同学介绍的公寓,靠近哥本哈根最繁华的大街,和市中心的花园,去附近水果新鲜物资充沛的超市采购物资,偶尔骑自行车去看海边的小美人鱼铜像。


吴邪告诉我丹麦是个好地方,也许是因为这个国家本就带着童话气息,所以他才能遇到童话一般的爱情。


他又碰见张起灵了,还是在某个不上课的清晨穿着条纹睡衣顶着鸡窝头,以嘴里杵着牙刷的形象和张起灵在公寓房间的门口来了个照面。


张起灵似乎也惊着了,又或许是认出了吴邪但无法把面前的邋遢鬼和先前飞机上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他愣了有足足一分钟左右没说话,导致两人就这么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相对无言。


隔壁响起格蕾丝大婶的开门声,吴邪听到她用丹麦语做了早晨问候,然后特别热心得多嘴了一句.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样。


小吴,准备和男朋友一起住了?啥时候结婚啊。


吴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在一个同性恋合法的国度里,这样的画面意味着什么。


他来不及解释,直接下意识讲张起灵拽进了屋。


关上门的那一刻世界骤然安静和尴尬了起来,吴邪想起昨天和通过中间人和对方约好了时间来看公寓。


对方和吴邪都来自中国,更巧的是他是吴邪所在学习的访问学者。


如果放在国内,那是相当于教授导师的存在。


吴邪曾想过对方会不会是张起灵,可这念头刚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就消失殆尽了,他觉得这世上鲜少有那么巧的事,结果这巧事一来,吴邪忽然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即将成为室友的人就是张起灵。


但张起灵比吴邪还干脆利落,他面无表情言简意赅的告诉吴邪他不仅打算入住,而且带来了搬家公司,这导致吴邪不得不在星期天的一大早就下楼帮张起灵搬东西。


且是在还未消化张起灵要和他同屋居住的事实之下。


说到这里吴邪特地让我加重同屋居住这四个字,并且千万别省略成了同居,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然后默默的把这四个字缩短了长度,增加了内涵。
我估摸着张起灵的适应能力怎么着都比吴邪强的太多,不然怎么可能刚刚晚上,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光着膀子在屋里晃荡。


吴邪的意思是他们互相习惯生活方式也用了不少时间,但我觉得他那表情很可能是为了少秀点恩爱,还原人道主义精神。


我福至心灵发觉他还真是让爱洒满人间。


吴邪说他很喜欢丹麦这个城市,尽管它只有夏天和冬天两个季节,甚至夏天短的像小奶狗的尾巴。


他和张起灵同居的第二天照常上学,出门时被张起灵拽住说开车送他,吴邪忽然之间感受到有个室友的好处,但这好处远不止如此。


此人不光充当了上下班的司机,平时的煮饭娘,连带着公寓的卫生都一起包揽了。张起灵以一种极为可怖的速度迅速的攻占吴邪的心理防线。让吴邪从头到脚开始向他开放通商口岸。


这种连我这个外人都能察觉到的,不遗余力的讨好,吴邪却傻笑着跟我感叹。


——那时候觉得小哥真是个好男人啊,他要是个女的我绝对娶她。


我和胖子登时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也庆幸张先生没到现场,不然多半会被气死。


你瞅瞅吴邪这荡漾的小表情,我的个大操。


好在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跟我聊起来他们在哥们哈根的工作学习,张小哥的存在渐渐让吴邪异乡漂泊的孤独感有所消减,他在心里计划要报答张起灵。


但张先生似乎没什么喜欢的东西,除了工作和论文他的生活单调的乏味。吴邪也是寻摸了好久才决定要陪着张起灵去教堂走走。


他发现他的枕下总压着一本老旧封面的圣经,才想他应该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吴邪提出时张起灵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答应,然后去准备第二天他们的早饭。


那时已经是丹麦的十一月,天气很冷开车也不太方便,他们决定步行前往教堂,一路上用中文交谈,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吴邪在絮絮叨叨,张起灵乖乖的听,但气氛还算不错。


吴邪说不清这种相处很舒服的模式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确实已经察觉到它慢慢深入骨髓。


医生总不明白病人为什么会在察觉到自己身患疾病时却讳疾忌医,吴邪也是在这个瞬间才体味到这种纠结的心理活动。


他怕这是一种错觉,却也怕这不是一种错觉。


教堂过了活动的时间,两个人就坐在玻璃窗子旁边的长椅上静默。


吴邪看到教堂那儿摆放着一架钢琴,笑出声拽拽张起灵的衣袖。


“哎,小哥弹个曲子听听吧,我记得说过你会弹琴的。”


张起灵没说话,却是恩了一声缓缓走过去,指尖在琴键之上徘徊,流逸出和缓优美的曲调,吴邪鲜少听钢琴曲,却听出了这是一首出名的曲子《卡农》。


吴邪站在钢琴边询问,奇怪张起灵为什么会选这个曲子。


那人低沉好听的嗓音缓缓道:“卡农是有故事的。”


吴邪很没眼色的撇撇嘴,说了句那是假的。钢琴声忽然停止,发出破坏曲调的按键声,吴邪看到张起灵忽然抬眼看他,眼神里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又转而问张起灵为什么会选择信基督,那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说了一句生而不同,寻求救赎罢了。


吴邪告诉我那瞬间他想起胖子在一次视频时问他的话。


你和那张小哥有什么关系。


吴邪回过神,看到那人已经从钢琴边站起来准备出去,落在地上的剪影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助。他冲上前去扯住张起灵的衣袖,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小哥,天上的月亮和现世的幸福,你要哪个。


张起灵眼神沉了下去,慢慢的说他要月亮,但却吻住了吴邪。


他们在耶稣面前吻得难舍难分又庄严肃穆。


后来张起灵说,这现世本没有所谓的幸福,如果得不到面前的月亮的话。



他们在一起的并不突兀也并不迅速,只是回国之后注定要面对一场出柜的血雨腥风。我注意到他说起这段时眼中一闪而过不忍,猜想他大概是为了顾及我的情绪。


因为我见过吴邪的妈妈,那是个温柔可亲的女人,我察觉到她眼神里对我的可怜,这无疑让我加剧了对自己的怀疑。


但尽管这样,我还是曾不止一次的和吴邪感叹过的,我羡慕他。


但现在我想,我也许更理解张起灵,我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执着的认为救赎我的人只能是上帝。


生而不同,我真的抱歉。


我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张起灵找到了救赎,而我仍在世上沉沦。


【7】


之后的故事充满了恋爱的酸腐味,我和胖哥都拒绝被撒狗粮,吴邪说今天可以转换个地点进行心理治疗,然后掏出一本圣经递给我。


我大概猜到这是张小哥的东西,然后犹豫着不肯接。吴邪挑了下眉毛宽我的心,说这是经过同意的,你看看。


我还是很犹豫的接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居然感觉到了来自张先生的凝视。


吴邪曾经调侃过我,说你和小哥都算是个主动型的人,怎么就是这么看对方不顺眼。我真的不想告诉他不是我看张起灵不顺眼,而是张起灵看我不顺眼啊。


翻开书页果然是他的东西,上面还有稀稀落落用中文做的标注,我见过吴邪的字,他和一般龙飞凤舞开处方的医生不一样,写的一手苍劲好看的瘦金体。相比而言张起灵的字就显得隽秀起来了,一笔一画颇有些柳公权的遗风。


《圣经》旧约篇章上,有一句话被黑色的钢笔重重的划下了一道,真的挺巧的,这是我曾最喜欢的一句话。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


我看到张起灵在救赎主的旁边写下了吴邪的名字。


这不是一种亵渎,我想我在那字体里看到了解脱的自由。


吴邪说,救赎有很多层意义,并不是只有我这样的人才需要所谓的救赎。


对于他,张起灵给了爱的经历和相守的未来,张起灵即是他的救赎,而对于张起灵来说,吴邪是将他从另一个世界的泥潭之中拯救起来的救赎主。


吴邪说我要的最难,那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我要的也很简单,是自由,是解脱,是爱这样一个不堪的自己。


胖子在吴邪说到这里时坐在了我的旁边,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这种无声的支持让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通常情况下我都厌恶哭泣的自己,因为它将我最软弱可欺最懦弱无助的一面展示的淋漓尽致,我下意识地认为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给不了我支持。


除了乞求上天,我无事可做。


胖子估计是怕我哭得太厉害花了妆,调节气氛似得说了好几个冷笑话,我听了进去随后哈哈大笑,无意中回头居然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我凑,是张起灵!


吴邪你大爷,你不是说他没跟来吗???


【8】


吴邪说后面的故事还有大把时间能继续讲述,我们不缺这一时半刻。


我想他是在为张起灵忽然的出现找一个台阶下意图掩饰尴尬,我无语的低着头不敢看张小哥的眼睛。心说吴邪说的果然没错,他们家闷油瓶真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这人当教授真的屈才,他应该穿越回去穿上龙袍行使使命。


张起灵忽然叫了我的名字,陈洛后面习惯性的跟上了一个同学。


我下意识的站起来喊老师好,惹得对面吴邪憋笑张起灵皱眉。


他也许是意识到了我的紧张,淡淡的瞥开视线放在窗外,我注意到他一直拉着吴邪的手若有若无的摩擦,忽然有种看到同类人找到归宿的欣慰。


张起灵动了嘴唇,我才意识到他有句话是说给我听的的。


“会好起来的,不用急。”


吴邪笑了,点点头,胖子也笑了,嚷嚷着说了半天还没吃饭真的很饿。


至于我,我还是很羡慕他们,但我大概会学着不去自我否定。


我仍旧欣赏那句话,只是现下我不必再等皮肉灭绝。吴邪开玩笑说我总会重新拿起解剖刀的,他可不想我把这些罗曼蒂克公布于 种,他要我学会善良,别助长歪风邪气的帮他虐广大的单身男女。


心怀希望果然是好的。


我或许已等来救赎。


就像吴邪说的,我们终将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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