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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寄生关系(中篇连载HE 养子瓶❌养父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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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篇下来你们会知道寄生关系是什么意思了。


-5月16日-


闷油瓶的存在就像是伤口上的盐,让我畏惧疼痛的同时,也卑微的期待能感受活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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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就投入了紧张的复习之中。


我的工作好办,家里帮忙外加我自己去考个试,带班的事儿托关系走后门,最后总能分管闷油瓶。


可笑我之前居然鄙视过这样的人情社会,现在想想要是单靠我自己,别说收养闷油瓶了,我就是回国都不会那么容易。但更要庆幸的,还是我大学那会儿精力旺盛,把能考的证统统都给包揽了。


现实还真是乐于删人耳光。


好在天时地利人也和,闷油瓶在白山那儿上过小学,除了英语基础弱点,剩下的非常不错。我买来了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的测试试卷,盯着闷油瓶从早上做到了晚上。


测试结果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太多,他不光做的快字写的也不错,一笔一画横平竖直,怎么看都有点书法基础。


我有意问他是不是张叔给的遗传基因,但一想到张叔那堪比狗趴的字就聪明的闭了嘴。


系统的查漏补缺是个庞大的工程,可他期间不仅没有任何怨言,更是在我提出休息时也摇头拒绝。


我问他喝不喝水,他说一会儿再喝,我问他要不要去吃饭,楼外楼的西湖醋鱼可是一绝,他从书本里抬头看我,满眼都是别打扰我学习的灼灼目光。


我心说我小时候要是这么自觉我妈也不会三天两头拿着扫把追着我屁股后面打,想完了就揉揉闷油瓶的脑袋,起身给他泡一杯七叶绞股蓝。


他大多数时候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喜欢的东西也奇怪得很,我是爱喝茶的,但那是因为家里熏陶加之实在不喜欢国外咖啡浓浓的苦涩,相比而言那一碗茶香,才是最让我迷恋的味道。


但我没想过闷油瓶也喜欢喝茶,毕竟像他这个年龄,怎么想都应该是揪着父母的衣袖喊着要吃冰激凌喝可乐的顽童,可我们家瓶仔人小鬼大怎么看都颇有些老学究的品格。


想到这里我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生怕闷油瓶在我的养育之下未老先衰。


年后开学,我们有不短的复习时间,但我又不想让闷油瓶开学就成绩垫底,只是现在就让他好好学习。


难道我这一举动有些揠苗助长?!


OMG张叔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但我自认为把闷油瓶的时间表安排的还算合理,早上八点起床,中午十二点吃饭,晚上题错的少我会带他去西湖边走走,十点半回来洗洗涮涮的躺下,这么一天就过去了。


但要知道张起灵可比我想象的要自觉的多,一般情况下我早上八点迷迷糊糊坐起来,闷油瓶已经从厨房端了早饭出来,而我能发现的,就只是他换了身衣服,身上还有沐浴露清香。


但最近我睡的浅,晚上容易失眠,通常会顶着黑眼圈早早起床,这才得以发现闷油瓶居然还有早上打拳练功的习惯。


这应该是张叔的遗传教育,我确信这点。毕竟张叔一身的条子肉,我估摸着闷油瓶再这么练下去,没到十八岁就会身材……嗯,健美。


我当然不会拦着他,有时候甚至会故意起早爬在门缝偷看我的宝贝儿子。


你瞅瞅那姿势,一招一式尽显英雄本色,你瞅瞅那碎掉的花瓶,破的多有质地多有层次。你再瞅瞅他挥舞的刀……


等等,我啥时候给他买过刀。


我皱起眉头,在记忆里搜刮所有可能的细节,但没多久闷油瓶就感应一般的回头看我。他收起了那把和他身材不太相称的刀,迈着步子朝我靠近。


一种莫名的心虚让我立刻关上了卧室的门,并且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蒙起脑袋。


这是我们老吴家祖传的闹别扭方式,我将之发扬光大,闹别扭时不光会捂起脑袋,玩儿大了我还哼几声。


但闷油瓶老实的站在门外敲门,一副我不松口他就不进来的乖顺样,自然听不到我在被窝里矫情的瞎哼哼。


我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在心虚什么,只是这种情绪里,似乎还包含着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悲凉感。我忽然惧怕他的成长会让他在时间漫长的洗礼中与我生出更多嫌隙。因我本身就不够了解他,这种鸿沟只会越拉越大。


万一哪天瓶仔发现他崇拜的daddy只是个爱抠脚的四十岁老男人可怎么办?


别问我为啥我爱抠脚,也别问我为啥我四十岁了,这些都是有可能到达的未来好吗?


一个合格的父亲应当对以后的十来年生活,有一个清楚的规划和合理的担忧。


但很久之后我就发现我还是想的太多了,张起灵这个小狼崽子压根没崇拜过我,他那颗虎狼之心自打开了窍以后全是些见不得人的「龌龊」想法,令人不齿!


我这边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那边闷油瓶的敲门声还在一直持续。


听着那声音,我忽然之间想起特别喜欢的美剧《TBBT》,这闷油瓶在某些方面的执着度,真的和Sheldon不相上下。


我原本打算让他继续站门口敲一会儿,好给他居然敢隐藏秘密不让我知道一点无声的惩罚,但这小子实在太懂怎么戳我的心窝,愣是一直都没停也不吭声,一副要敲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娘希匹。


我烦躁的从床上滚下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步子开门,正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的右手还握成拳头的模样准备落下,显然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胖子总说我对任何事情都能用撒泼耍赖小聪明混过去,可却总对这个便宜儿子事事妥协。


但我虽然事事依他,却还算个有原则的爹,我托着腮坐在地上瞅他,玩儿大眼瞪小眼。


闷油瓶还握着那把刀,手上蹦出了青筋,我眼皮一跳嘴角一抽,怎么都觉得他下一步的动作就是直接蹦起来把我给砍了。


“吴邪……”


他从来没叫过我爸爸,当然除了在外面做戏的除外。


我恩了一声准备听下面的解释,但怀里一重低头就看见闷油瓶把那把刀放在了我怀里,我心说我这么炸毛也不是因为这个啊,抬眼看到他微微启唇,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


“给你。”


我怀里戳着这很重的东西犯糊涂,准备问他这是干嘛,闷油瓶就脚底抹油般的蹿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响起了花洒的声音,我还是蹲在原地待机不动。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上缴财产(私房钱)?


我忽然觉得闷油瓶这行为非常的诡异。


·


今年的冬天异常冷,杭州久久没有下雪,空气又冷又潮,就像好日子总过得飞快,坏天气也总很持久一个道理。


这导致我们父子俩成了两个极端,闷油瓶睡觉容易手凉脚凉,而我则是个大暖炉子。


我怕宝贝儿子着凉,除了打开空调外就是不停的往家里搬些电暖气之类的,被子里更是给他塞满了汤婆子。但尽管这样,闷油瓶还是浑身冰凉,我无奈之下只能让他搬进我的房间睡觉,隔壁专门留给他的房子就放些杂物搁置下来。


闷油瓶似乎被我惯出了晚上睡前一定要听一个故事的习惯,有次我困的不行倒头就睡,他虽没有说什么却翻来覆去的不闭眼,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在我面前晃悠。


我心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看他一天都不咋搭理我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差点没心没肺的跟他对着生气。直到晚上摸到童话书才想起来昨天没给他讲故事。


为这事儿我内疚了好长时间,最后就只能加倍的补偿他。


但我要说的是,尽管有这么多可爱的小插曲,我们的日子还是过得规律且毫无新意,生活不是言情小说也不是莎翁戏剧,总有那么些大风大浪来增加乐趣,更多的时候像一汪平静的死水,别说惊涛骇浪了,连小风小浪都很少掀起。


更何况我们主要的工作都已经接近尾声,闷油瓶太聪明了,只不过两个月就已经把全部的知识掌握透彻,我知道不该因为这个抱怨,可大概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暴躁,我愈发觉得连抱着闷油瓶睡觉都没办法缓解噩梦。


初初我只是重新开始吃很久没动过的安眠药,后来小剂量无法缓解噩梦时,我就开始加大服用。闷油瓶发现我把这东西当糖豆吃,还曾偷偷藏起来不让我碰,我因为这个第一回朝他尖叫,还打碎了他专门挑选的花瓶。


那天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从厨房找来扫把和簸箕,将那片狼藉收拾好,最后默默的关上房门躲起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只能蹲在地上捶脑袋,为自己无法控制情绪的行为懊恼,更觉得自己每次暴躁后的道歉,就像一个家暴者的懊悔一样不堪和虚伪。


还有一个月即将跨入新年,半个月就是新的年份,家里疯狂的催促我大年初一时一定要带闷油瓶回家,我嘴上敷衍心里却对这件事很排斥。


我当然的认为我的反常是因为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才会不断在梦里甚至平时的刺激下闪回张叔和金三角那场战役,知识分子的素养告诉我,我只需要多休息休息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就好。


可我之后就开始在家里乱转,天天头上顶着一层又一层的乌云似得,连眉毛皱的都能拧出水。


我开始抱怨闷油瓶不爱说话,因为我看到他就想起死在枪下的张叔,我怕他太像他,我也怕他不像他。


后来我常常想,这一系列反应真的再明显不过了,可那时我真的迟钝到小花打电话给我时,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PTSD爆发,俗称创伤后应激障碍症。


小花在电话里警告我必须尽快去看医生,不然连闷油瓶都会受到我的影响。

我期初皱眉反对,但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心才软下来,瞥向坐在桌子前,正在看我的闷油瓶,他吃着泡面。头发柔软黝黑,眼底湿漉漉的看着很招人疼。


我不想承认的事一直在不断的提醒我,闷油瓶的存在就像是伤口上的盐,我畏惧疼痛,却也期待这种疼痛让我体验活着的感觉。


·

但好在创伤后遗症带给我的除了精神压力外毫无其他,我并没有丧失全部的理智和生活乐趣,大多数情况下我还算是个合格的爸爸。


闷油瓶应该了解了我的病情,在那之后反而担负起了我们之间所谓父亲的角色,他甚至比我做的更好,我发脾气的时候他会捏一下我的腰然后抬眼看我,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他就坐在我旁边看书,安静的像个空气人。半夜我睡不着的时候他就用他好听的声音给我念故事。


虽然他的故事精简的太过,大概安徒生和格林兄弟听到闷油瓶的版本,都能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但我还是无可救药的依赖这个孩子,就像当初他若有若无的在依赖我一样。


小花也比我想象中更要关心我的生活,毕竟我得病事儿得瞒着父母,又因为闷油瓶的缘故没办法接受系统治疗,小花就联系了胖子让他来一趟杭州替我当一段时间的奶爸。


我接到消息去接胖子的那天觉得自己好多了,大早上就把闷油瓶叫起来裹好,然后开着家里给的小金杯朝萧山机场奔驰。


也不知道是京城伙食太好,还是胖子消化功能比一般人强大,几个月没见这家伙又胖了一圈。


胖子说他已经从京城四队退休,这次来杭州也不全是为了我和闷油瓶,而是准备在我身边找个工作,然后老老实实在江南安度晚年。


我打趣他黏人,他却忽然正了神色揽住我,一句话把我说的鼻子酸眼睛疼。

——兄弟嘛,就该完完整整的。


我大受感动,大手一挥包了他这段时间的伙食,之后我在车上引导他和闷油瓶互相认识,谁知道胖子还挺会讨小孩子欢心。


“哎,这孩子叫张起灵吧?”


胖子伸手想去揉闷油瓶的脑袋却被他轻巧的躲过去,我在后视镜里看的心惊肉跳,生怕闷油瓶不接受这位仁兄。


但胖子不介意小孩的别扭,大喇喇的拍我驾驶座的座位嚷嚷:“天真,你平时都给这孩子叫什么啊。”


我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情愿的回答:“瓶仔。”


胖子没笑,而是摆着手嫌弃我的起名废本质:“不行不行,叫什么瓶仔啊,太没男子汉气概了。这样,以后我就给你叫小哥,你给我叫胖子行不。”


这句没大没小的话成功让闷油瓶将视线移向他。


我连忙抗议:“不行不行,这叫的跟你俩是兄弟一样,他才多大啊你就叫他小哥,你咋不叫他大哥。”


胖子撇撇嘴:“小天真,要说这看人你是真不如我,张起灵同志哪是小朋友啊,这活脱脱的就是一男子汉,对吧小哥。”


胖子笑的特傻,从后视镜里看过去更是滑稽,我想着闷油瓶怎么也不会搭理他,却没想到这倒霉孩子淡淡的点点头,还特赞同的恩了一声。


我一个方向盘差点没打错冲向高速栏杆,惊得背后全是冷汗。


这还是我那个沉默寡言低调乖顺的瓶仔吗?感情也是个喜欢被拍马屁的。


但我又想想他俩这么称呼我也没损失,反正胖子没来由就低我一辈儿,我只当多余再认个儿子。


胖子得到肯定,立刻哥俩好的揽住闷油瓶的身子,闷油瓶没有反抗脸上也没啥多余表情,但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这就是他的最高待遇了。


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我悄悄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车程就到了我们家楼下,我让闷油瓶先拿钥匙开门,他前脚刚走远胖子就贼兮兮的揽住我的脖子促狭道。


“小天真,你这可不是养了个儿子啊,这张起灵跟个狼崽子一样,以后有你受的。”


我脑子没转过弯,但条件反射的就想起最近网上很火的小狼狗和小奶狗的言论,于是翻了个白眼对着胖子,挥挥手将闷油瓶叫回来。


胖子一脸OMG的孺子不可教也,看着我将闷油瓶抱在怀里,还朝着他光洁白皙的侧脸来了一个么么哒,他的表情更复杂了,颜色比天边的彩虹还丰富。


“什么狼崽子,我们家瓶仔是可爱的小奶狗。”


我说完还揉了揉闷油瓶的头发,拉着闷油瓶去开单元的门。自然没看到胖子在我身后一瞬复杂的眼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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